他69年破例提拔為副總長,71年訪越回國被審查,週總理:好好揭發

1968年,“楊餘傅”事件發生後,黃上將頂替楊成武成為了總參謀長。

新官上任,往往會提拔一些自己熟悉的人來做幫手,黃上將之前長期在廣州軍區任職,所以陸續讓一些原廣州軍區的干部進入總參。

1969年,黃上將力荐閻仲川擔任副總參謀長,讓很多人非常詫異。

因為閻仲川是1960年才被評為大校,副總長是大軍區正職,在眾多開國將軍還在世的背景下,讓大校成為大軍區正職,這相當罕見。

那麼,閻仲川是一個怎樣的人?為何能得到黃上將如此器重?最終他的結局又如何呢?

閻仲川1922年出生於河北定興,1938年參加冀中軍區徐淶軍分區抗日游擊隊,整個抗戰時期,他都是跟著呂正操走的。

他參加革命時呂正操就是冀中軍區司令員,後來為粉碎國民黨“反共高潮”,呂正操帶了6個團前去支援晉綏軍區,閻仲川也在其中。

閻仲川參謀工作做得不錯,擔任過冀中軍區司令部1科參謀、晉綏軍區作戰參謀,跟呂正操也是有直接接觸的。

然而解放戰爭爆發後,呂正操卻不想閻仲川再跟著自己了。

當時呂正操擔任東北民主聯軍副司令員兼西滿軍區司令員,閻仲川也從晉綏軍區調到東北,可還沒等閻仲川找過去,呂正操就託人帶來一張紙條,大意是“你別跟著過來”

呂正操也解釋了原因,並非閻仲川能力不行,只是已有人說閒話,傳出“呂司令回東北要拉山頭,閻仲川就是他山頭的人”這類的風言風語。出於避嫌,還是分開為好。

東北民主聯軍司令員林總看到這種情況,就將閻仲川留在司令部,擔任一科參謀。後來閻仲川回憶起就調侃似地說過:我是擺脫了一個小山頭,卻又融入了“四野”這個更大的山頭。

在東北時期,閻仲川很得林總信任,這是他用實際表現換來的。

四平之戰後,東北民主聯軍損失慘重,只能一路北撤。當時司令部作戰科副科長王繼芳因對革命喪失信心及被美色引誘,突然叛變,將東北民主聯軍的軍用電台密碼洩露給國民黨。

此舉讓我軍好幾次被打得措手不及,也讓林總對一些幹部持懷疑態度。

後來在靠山屯戰鬥期間,林總讓閻仲川去一線調查總結。本來約定好了一個任務時間,閻仲川卻遲遲沒有回來,林總想到他也很熟悉全軍的部署,是不是也效仿了王繼芳?

這個念頭一產生,就讓林總疑神疑鬼坐立不安。一旁的情報處處長蘇靜看出林總的想法,就勸道:林總放寬心,閻仲川一定會回來的。

林總問了一句:你能肯定嗎?蘇靜重重點頭。沒多久,閻仲川果然回到司令部,原來是路上遇到突發敵情才耽擱了。經此一事,林總就覺得閻仲川是個可靠的年輕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閻仲川跟隨林總南征北戰,歷任作戰科副科長、中南軍區司令部一科科長、作戰處副處長等職,直到1950年林總調到北京才分開。

林總走後,中南軍區大部分還是原四野的人,其中地位很高的黃上將也非常欣賞閻仲川。

1955年中南軍區主體改為廣州軍區,閻仲川擔任作戰處處長,後來還擔任了軍區副參謀長兼軍區司令部作戰部部長、軍區參謀長等職。

在這十來年中,他的首長都是黃上將,兩人工作和生活上,都相處愉快。因此1969年黃上將調任總參謀長後,才會舉薦閻仲川當副總長。

其實閻仲川對於那些過分的事涉及得併不深,他在廣州還兼過革委會副主任,處理地方工作也有一手。

所以剛剛到北京時,週總理曾表達過欣賞,準備讓他去國務院擔任副總理,結果閻仲川以不熟悉行政工作為由拒絕了。

事後他回想,才知道這是總理準備拉一把,可惜機會被自己錯過了。

閻仲川到總參後,發現身邊大多是資歷比自己深的將領,所以他很自覺地選擇用自我封閉的辦法來處理公務,即不主動拜訪老首長,盡可能不與人接觸,哪怕是黃上將相邀看電影,他都予以拒絕。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對任何事都做到公事公辦,同時也避免被人說緊靠哪個山頭。這是個很好的應對辦法,可1969年下達疏散令時閻仲川卻犯了一個錯誤。

這一年珍寶島戰役後,中蘇兩國關係非常緊張,隨時都有大打的可能,基於此背景,中央成立了一個前進指揮部。

10月18日,閻仲川到前進指揮部開會,黃上將傳達了林總的指令,準備讓在京的大批老幹部疏散到地方。

閻仲川立即走進作戰室,起草了該文件,並交給值班參謀特急發出。當時,值班參謀問了一句:“要按什麼文號順序編髮?”

考慮到這是“前指”成立後的第一份文件,閻仲川就說:“從一號編起,叫’一號令’吧!”落款的時間是1969年10月18日晚21時30分。

這份文件被保留了下來,據汪東興回憶錄中所述,毛主席看到後很不高興,劃了根火柴就準備燒掉,汪東興在旁表示按照規定這些文件要存檔,主席才作罷。

不久後周總理找到閻仲川責問,為什麼要這樣命名。閻仲川解釋只是按照順序,並無其他含義,事情才告一段落。

可1971年那架飛機墜毀,“一號令”的事又無可避免地被翻出來,閻仲川這時本來還在越南考察,突然接到命令回國。

下了飛機後,他被引導到貴賓室,一進門看到週總理,閻仲川內心就咯噔了一下。果然,週總理當場宣布:

閻仲川同志,中央已決定讓黃離職反省,你是黃的得力助手,要好好揭發他的問題。

一旁的葉帥接話道:你還年輕,工作能力又強,好好揭發交待,還會有前途的。

此後閻仲川就處於長期被隔離審查的狀態中,總理對他還是很掛記的,1973年曾指示過:總參黨委可以研究一下,過去是不是把閻仲川的問題看得太重了?

可惜,隨著張春橋進入總參,此事又被耽誤了下來。後來閻仲川的牙痛非常嚴重,他的家人寫信給北京軍區司令員傅崇碧求助。

閻仲川曾救過傅的命,所以傅也知恩圖報,在請示過週總理後,把閻仲川接到北京軍區醫院治療,日子總算好過了一些。

不過閻仲川真正被解除監禁,那還是到了1979年4月,且他的歷史問題也長期沒下結論。

直到1982年,時任副總長的張才千宣布審查結果:閻仲川犯有錯誤,由大軍區正職降到大軍區副職離休。至於“一號令”的事,隻字未提。

晚年的閻仲川主要就撰寫一些四野的軍史資料,因為有大軍區副職的待遇,日子過得也還算可以。

2002年,閻仲川在北京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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