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美女特工自述(10)歐洲之行

朝鮮美女特工自述(10)歐洲之行 -

從我被選來當特工到炸毀858航班前的這段時間,他們給我分派過兩次任務,用以測試我是否已具備當國際間諜的能力。

到1984年7月時,我已能熟練的進行持械或徒手搏鬥了。一天上午,鍾特工開着那輛黑色的奔馳轎車來找我。那是一個星期天,我正好休息,在圖書館閱讀偉大領袖的生平史。

吳媽把鍾特工領來找我,見到他我大吃一驚,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和藹的跟我打招呼,並伸出手來說:“玉花同志,很高興又見到你,聽說你在這兒的表現很不錯。”

“謝謝。”我握了握他的手。

“我要你在15分鐘內收拾好行李。只帶幾件衣服就行,別的不用帶,收拾好後出來見我。”

“好的,我現在就去收拾。”我盡量掩飾住自己的不安和驚訝。

幾分鐘以後,我們已坐上奔馳車行駛在山間的路上了。

鍾客氣的問了問我的情況,但隻字不提我們要去什麼地方以及去的原因。我很擔心他們是否要把我從基地清除出來,再流放到什麼陌生的地方去,這也是每個朝鮮人,突然被組織官員召喚時常有的心情。

儘管鐘不露聲色,但我看出他情緒很好,這讓我稍稍安了點心。但隨着一路顛簸,忐忑不安的我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逮捕了。

最終汽車停到了情報局總部,他帶我去會見一位姓鄺的部門長官。此人個子高挑年紀不大,但頭上有點過早的謝頂。儘管是在室內,他也戴着一副太陽眼鏡。在他的辦公室里,還坐着一位個子矮小上了年紀,一頭白髮滿臉皺紋的老人。

我們一進去他倆就站了起來,那個老人起身時顯得有些吃力。

鄺長官給我介紹說,“他叫金順一,是外國情報部有史以來最出色的特工之一。玉花,你要像對待自己的爺爺一樣待他,你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還有很長。”

我們都入座以後,鄺開始說明召見我們的目的。

“金先生,金小姐,你倆下個月要出國一趟。玉花,對你來說,這次主要是積累實戰經驗,你此次將去歐洲亞洲的許多個城市,我想讓你以假身份,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去實習一番。也該是讓你接觸其他國家文化的時候了。希望你在出國期間仔細的做些筆記,這是個極好的鍛煉機會,證明將來你能勝任一些絕密任務。”

“你們要扮成一對出國旅遊的日本父女,你們倆都熟諳日本人,遊客身份將是你們歐洲之行的最好掩護。你們將去莫斯科布達佩斯維也納哥本哈根法蘭克福慕尼黑日內瓦巴黎、澳門、廣州和B市。在紅色國家,你們使用韓國大使館的護照。在西方國家,你們要使用日本護照,名字是峰谷真一和峰谷真由美。真一的身份是一家運輸公司的副總經理,真由美的身份是青山女子大學的畢業生,並取得了家政專業的學位。我將給你們一份詳細的個人檔案資料,目前先說說主要內容。”

“玉花,此次出國的最後一段行程將由你單獨完成。離開歐洲前往大國時,順一不再與你同行,他得在歐洲多呆一天,完成他的任務後再飛往漢城。你單獨前往大國,一方面的原因是萬一有人注意到你倆,分開行動就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是可以考察你獨自應付局面的能力。”

聽了他的話後,我越來越激動了。經過這麼多年無窮無盡的訓練之後,我終於要被派往戰場了。在景山基地,有多少特工要等上10至15年才接受到第一項任務,而我只等了四年。不用說,我當時對此也非常擔心,看組織對我如此信任,我感到責任重大又忐忑不安。

我唯一的出國經驗就是曾在古巴生活過,然而絕大多數朝鮮人一生都未出過國。出國行程的各種細節,包括訂機票、住酒店、兌換鈔票等,都是我不曾處理過的事情,更何況我們還是以敵國間諜的身份,非法進入西方國家。


在準備出國的那幾個星期里,我看了許多國際旅遊指南,還花了大量時間閱讀日本的時裝雜誌、看日本電影,以便使我的衣着、化妝、舉止,盡量看起來像一個日本女孩兒。在有了這些信息之後,我才感覺有信心一些,老練一些了。

我覺得自己將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特工,就像我們在電影中見過的、那些傳奇式的蘇聯克格勃和朝鮮特工一樣,我心中充滿了自豪。當許多我這樣年齡的女孩子都在盼望成為家庭主婦時,我卻在周遊列國了,完全沒想到在以後的歲月中,我會有截然不同的感觸。

這次行程中的旅歐印象現在也有點模糊了,我第一次看到資本主義國家後得出了什麼印象呢?那些城市乾淨整潔、設施齊全,那裡的一切使我大為震驚。當然,印象最深的還是商店裡那應有盡有、五花八門的商品。儘管我對那些珠寶之類的奢侈品還很陌生,但對那裡食物品類之豐富卻是驚奇不已,真的是太多了。

然而老實說,那時我腦子裡還保留着我所受的教育及其觀念。歐洲城市是腐朽墮落、低級庸俗的。更使我感到厭惡的是,在哥本哈根和巴黎,竟到處可見出售色情商品的店鋪和滿街遊盪的娼妓。在瑞士,我還看到了奢侈之極的另一面,貂皮大衣、豪華轎車、鑽石耳環等等。我所受22年的教育告訴我,西方的一切都是邪惡的,因此我也就用這種眼光來看待這個新世界。

妨礙我欣賞這些城市的另一原因是我們偽裝的身份。這趟出國,我既為之感到新鮮,又覺得有一種困惑,有時甚至是提心弔膽。我心裡總是想使自己裝的更像日本遊客一些,符合自己要假扮的身份。儘管順一和我就像普通人一樣去參觀旅遊景點,但我一見到警察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安,尤其是日本遊客多的時候。他們中還有人想與我們攀談,我就更為驚慌了。因此在整個行程中,我心裡都充滿了緊張感。

儘管如此,歐洲美麗的景色仍然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瑞士,那裡簡直美麗極了。我第一眼見到阿爾卑斯山就愛上了它。我們住在日內瓦湖畔的酒店,就像明信片上畫的一樣,這裡風景宜人。還記得在酒店附近我們碰上了一群印度遊客,他們好奇的用手摸着雪,好像從來沒見過雪似的。

組織給了我們一萬美元的費用,所以回朝鮮時,得帶些禮物送給部長和其他上司。我知道這在外派特工中已形成了慣例,他們自己也感到出國旅遊是一種榮耀。那些小禮物,像圓珠筆、打火機之類,只是些日用品而已,在西方人心目中算不上什麼,但在朝鮮卻十分稀罕。

嚴格地說,除非是執行任務中的需要,否則我們不能為自己花錢。可金先生還是給自己買了一隻昂貴的鍍金手錶。在朝鮮,手錶是貴重的物品,擁有一隻表是受人尊敬的象徵。後來金先生告訴我,他的家人說,這是他買過的最好的一樣東西。

在日內瓦我曾經想買一個美人魚雕像,可這個雕像是裸體的,我知道買下它也無法帶回平壤,於是我買了條項鏈,上面掛着一個鍍金的十字架。我買時本來是無心的,金先生見我戴上時沒說什麼,但還是忍不住瞪了我一眼。不過有趣的是,回國之後鄺長官為此還表揚了我一番,他說這樣可使我的偽裝身份更完美。我當然不會告訴他,買下項鏈,純粹是出於我的個人喜好。

不過我必須承認,如果我身上真的具有某種特工氣質的話,那麼在到了瑞士之後,這種氣質的確消散了不少。這兒的風景美的像童話世界一樣,我簡直是要流連忘返了。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真的成了這個叫真由美的日本女孩兒,而不是一個來自朝鮮的泯滅了人性的秘密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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