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出來我向老公提出離婚,他傷心欲絕,我:別裝深情,我看到了

產房出來我向老公提出離婚,他傷心欲絕,我:別裝深情,我看到了 -

懷孕九個月,發現了丈夫手機的另一個系統。

桌面是和陌生女人的照片。

相冊里全是看了會令妻子反嘔的美照。

我驚慌得沒能扶住桌子,摔了一跤。

孩子被迫提前來到世界,我苦苦忍痛每一分鐘,丈夫不同意剖腹產。

呵,我曾經以為丈夫是命運對着我這鄉下窮人的饋贈,

是他資助我四年生活費,讓我讀書,

結果,欺我瞞我,資助人另有其人,

他對我只有謊言!

1

麻醉過後,身子每一處都像是被車傾軋過,我摸摸已經變得平坦的肚子。

嗓子疼痛發不出聲音,有人及時地把水遞到我面前。

是背着懷孕的妻子出軌的丈夫,

我的資助人。

我移開眼,蓋上被子,不想看見裝的一臉憔悴的男人。

他開口,孩子是個女嬰。

眼裡划過遺憾。

我知道,他們家有過億資產等着孩子繼承。

待回復了一點力氣,我費勁地吐出幾個字:

“我們離婚吧。”

沙啞且不清晰,但異常堅定。

他的反應很奇妙,只怔愣了幾秒,然後笑了。

他走前幾步,坐在床邊,撫摸我的臉。

未發現他的海王系統前,對於他大手掌的溫度,

我是很歡喜,很依賴。

或許是死神的鐮刀還架在我的脖子上,腦袋裡還能再現丈夫的出軌照片。

和挑戰我底線的聊天記錄。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時,我的眼瞳彷彿被針刺了般,

桌面仍是那張他和陌生女人的照片。

他居然還未刪去。

他傷心地眨眼:“老婆,你看到了。”

我甩過臉,使他撫摸我臉頰的手落了空。

但,他不以為意地笑笑。

下一秒,當著我的面,把相冊的照片給清空,把我並不知道他的賬號給註銷了。

都銷毀完證據後,一氣呵成把手機扔進水杯里。

我很想問問,是把手機銷毀了,就可以把你出軌的事情,當做沒有存在過?

那些照片死死地印在我的海馬體里,裡面的背景,都告知了我,他有另外一個家。

他把那個女人的紋身拍的特別明了,紋上了他的名字。

梁伯業。

……

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為什麼丈夫的手機那麼乾淨?

乾淨得僅有幾款軟件,方向感差勁的人都不安裝地圖軟件。

作為教授,學術資料諸多都不安裝需求軟件等。

但,剛生完寶寶的身體很疲憊。

“我需要休息, 你出去。”

他把我剛拉上的被子又拉下,低頭俯身質問,

“老婆,你不能原諒我?”

我對上他的眼睛,“是。”

沉默編織在病房裡,他站起身走出去,門關上的瞬間,我落淚不止。

所以,當梁伯業抱着嬰兒進來時,眼神帶光躍動了一下。

我擦淚的動作止在空中,他嘴角帶笑,把孩子抱在我的面前。

“你忍心讓孩子剛出生,就沒了父親?”

我頓時明了在我說出,‘我們離婚吧’那句話後,他的笑容了。

有了孩子,就有了牽扯,是剪不斷的鋼索。

2

躺床很久後,我恢復了力氣,去看寶寶。

無所謂男女,是男孩子,我就告訴他,很高興和你一同探索這個廣闊的世界。

是女孩子,我就會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小手,

輕聲說,媽媽會把你養成一個小公主。

累喘走到拐角處,是護士們在熱烈地討論。

“今早的那個孕婦好慘啊。”

“這種事情,每年都會發生,但真切發生時,仍是感嘆丈夫的自私無情。”

“幸好是李理事長趕來了,不然丈夫和醫生掰扯,必須得順產。”

“孕婦都已經大出血了,看男人都四十多了,如果問經典問題……”

“……”

我感覺身體更寒冷了,醫院走廊里的白熾燈慘白得嚇人。

李理事長是梁伯業的媽媽。

是婆婆在我生死之際,

在醫生拿着手術同意書等待丈夫簽字時,一個巴掌送給丈夫,讓他簽署了同意我剖腹產的手術聲明。

3

坐在走廊上的長凳上,憶起了在生死之際的走馬燈。

那是一張銀行的流水賬單。

是改變我命運輪廓的賬單,裡面記錄了梁伯業,每個月資助我四百的生活費,從初三到高三,整四年。

賬單是梁伯業打印出來的,他似乎早料到了我會來到他的面前。

前男友數落我的條條理由,仍激蕩耳中。

“任惠珊,你這個人無趣得很,一心只會死讀書。”

“每日只會一頭扎進圖書館了,才大二而已,就已經在準備考公務員。”

就在這時,偏竟然讓梁伯業撞見了。

亦是前男友告知我,這張銀行賬單的存在。

他指責我,說我埋頭苦幹拼搏讀書,都是梁伯業私改成績的。

不然,每個學期都拿獎學金的人,不停做兼職的人,竟會一點娛樂節目都沒有。

竟連一杯奶茶都捨不得點。

最討厭我這種做題家,完全不會浪漫,觀念保守固執。

4

婆婆不知道我單方面宣告了,和丈夫離婚的事情。

她特意藉助了醫院的廚房,給我住院七天,營養豐富的月子餐,和水果甜品。

我吃瓜時,問出久藏心中的疑問,

“媽,你為什麼從我結婚時,就對我這麼好?”

她的眼神緊縮了下,跳過回復。

說起另外的事情,“今天伯業來接你出院,說是給你準備超大驚喜。”

“我給你請了專門的月嫂,你就安心休養,別管那勞什子的考試了。”

停頓了幾秒後又莫名說:

“有些事,你不要責怪伯業做的,是我的選擇。”

話里似藏話。

我盯着她代表善良仁義的醫生白袍,“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低頭,留下一句無奈,

“伯業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5

出院日,艷陽高照,我卻身如寒冰中。

丈夫梁伯業一身得體的駝色長風衣,他笑意款款,用長臂包攬我的肩膀。

隨後,把一個黑色的車鑰匙交到我手裡,抓着我的大拇指按動。

食指在我的掌心處,颳了刮。

不遠處,一輛紅色的超跑嘀聲亮。

“老婆,開不開心,這是你生寶寶的禮物。”

炫酷華麗。

可是,不適合我。

大三時,我每周末去做家教,即將畢業的自己買了一輛MINI車,雖然梁伯業十分嫌棄,但我那時就說過,我喜歡白色的車。

因為我車技很差,開在路上是女司機殺手的那一款。

白色會很安全。

還有,我有暈血症。

婆婆在一旁歉意,說工作忙碌,不能參加我們的喬遷宴。

陽光揉進了梁伯業的眼裡,他心情很好,嘴裡哼着不着調的歌曲。

甚至,還掰過我的側臉頰。

梁伯業不止準備了驚喜一,還有驚喜二。

二是一棟帶自家院子,300平方的白色小洋樓。

我仰頭望去,第二層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如果我站在那裡,像不像是一個囚字?

“原來的屋子呢?”我問。

他的臉色倏然冷下來,冷綳綳地吐出兩個字,“賣了。”

“那裡面的東西呢?”

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提着嬰兒籃,小公主很乖,不鬧騰。

他貼近我,給我解安全帶,溫熱的氣息帶了點煙草味,混着車載的玫瑰香水,我有一刻間的暈頓。

安全帶解開後,他並沒有離開副駕駛座。

而是把頭顱整個靠在我的肩膀上,他說:

“老婆,你別拋棄我,在你住院的這段時間,我雖然沒有去探望你。”

我僵住,從我得知四年的資助學費都是梁伯業資助,從我在梁伯業的床上醒來時,他一直都是我的支配者。

他說沒見過我這麼單純的女孩子。

單純得臉蛋可愛,身材卻是很好的。

他領着我領略這座帶泳池的洋房,特意展示了,他手工製作的鞦韆,說以後要做一棵楓樹,在紅色楓葉簌簌落下時,給女兒和我推鞦韆。

在鞦韆旁,是孩子玩耍的滑滑梯。

一時間,我陷入了他描繪的家庭世界。

進了屋內,首先討我歡喜的是,一個可玩性大的貓爬架。

當日奄奄一息,毛髮髒亂,只能在垃圾桶里搜尋食物的橘貓,如今成了15斤重的大胖子。

許是被我養嬌寵了,它連男主人梁伯業都不愛了。

卻會去親昵別人。

6

我能發現梁伯業手機的海王系統,亦是因為她。

她叫丁薇婭,是梁伯業帶領的研究生之一。戴着厚眼鏡,不知是看不清楚,還是其他原因,多次錯輸家門的密碼鎖。

我打開門,她尷尬地同我打招呼,嘴裡還突出一串數字,叨念着:

“不對呀,導師明明經常用這幾個數字做密碼的。”

我竟不知曉這串數字與丈夫有什麼關係,類似人的出生年月。

年齡很小,比丈夫小一輪。

丁薇婭說明來意,導師的手機落在家裡,就在有波點紋的黑色西裝外套里。

果然在外套里找到丈夫的手機,我曾問過丈夫,你們商務成功人士都用的是這個嗎?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丈夫的手機,輸入了那串數字。

屏幕亮了。

小麥色的成熟男人,和年輕的、白皙的、陌生的女人,衝擊着我的眼球。

我顫抖着,幾乎拿不穩那小小的銀色手機,才兩百克的手機,此刻宛如是兩百斤的水泥,沉重得剖心。

同時,浮窗還一直提示着新來的消息:

“我的腰是A4紙螞蟻腰,我的鎖骨能放一排硬幣,我心口的紅痣是你落下的吻……”

我自虐般地點開,備註是‘火辣的情人’的信息。

一段十五秒的小視頻躍然湧入視線。

是一個帶着口罩的波浪紅髮的女人。

真是男人看了只會痴狂。

可是,做為妻子的我,只想嘔吐。

天旋地轉間,我沒能抓住身旁的飯桌,摔了一跤。

7

傍晚六點,從酒店送來了烤乳豬宴席。

一堆梁伯業那邊的七大姑八大姨,二舅三伯四侄子的全涌過來,陸續到場。

我經不住他們的熱情和祝賀,喝了五杯紅酒。許久後,人群都散去了,余留食物的味道在流動中。

迷濛之際,夜色很深,有人在我身邊。

他用寬大的手掌蓋住我的雙眼,說:

“寶寶,你好香啊。”

……

我頓時覺得很臟,這應該是梁伯業和那個情人的舉動。

一陣食物的腐臭從喉嚨里湧上,我黎曼拋開。

不能容忍的底線告訴我,我想立馬把他,變成前夫。

我想到了和梁伯業確定關係的那邊。

我神智亦是不清楚,迷迷糊糊地想起,前男友和我分手之際,梁伯業居然恰當撞見了。

他說,失戀了,請我喝微醺,白桃白蘭地風味。

只有3度酒精,絕對不會喝醉。

不記得那晚的事情發展了,夜色也是這般的深,神明不會聆聽世人的祈禱,流沒有為世人停留一瞬。

醒來後就是我與男人同躺在一張床上。

前男友與我分手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不接受婚前行為。

我是在農村里長大的孩子,得到命運的饋贈有了讀書的機會,我抓住那根繩子,在書海里懸樑刺股,只為不想在那個年紀,和同齡人比拼誰的孕肚更大。

想告訴拋棄貧窮鄉下家庭的母親,跟着有錢富翁不回頭用力奔跑的母親,是你做錯了。

我在貧困與飢餓的夾縫中求生掙扎,我靠着寒暑假去工廠打日結工積攢學費,靠着資助人一個月四百塊的資助費,考上年級前三名。

資助人泄露出他的學校,那是一座重點師範學校,我撐着一股不服輸的勁,並不是想要的這樣的結果。

何況,資助人,梁伯業,已經四十歲了。

只知道醒來的那刻,我哭了很久很久。

那男人只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帶上他的金絲眼鏡。

他說,昨晚我沒有看清楚。

8

“梁伯業,你的字典里還有忍耐嗎?你都四十三了。”

梁伯業得意洋洋地雙手攤開在沙發靠背上,“是啊,我都四十好幾了,老婆才二十多,貌美如花,想把花一樣漂亮的老婆藏起來,不讓人看見,是我的。”

可你,不是我的。

你出軌了,只想掩飾太平。

我期望從一而終,一生一雙人的簡單生活。

婚前,梁伯業儘管偶爾會越線,但也是尊重我的。

婚後,尤其是孩子出生後,他變了,毫不遮掩自己的本性。

有句名言,寧願坐在寶馬車上哭的女孩,也不願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快樂。

我只想窩在我的MINI車裡,適合就好,自由舒適。

在他看到我肚子上的疤時,神色變了。

我明白了,他是在嫌棄我剖腹產的疤。

如長劍般,應是光榮的,卻成了他的厭惡。

我們安靜地對視半響,誰都沒有點破這個揮之不去的疤痕,直到孩子醒了 ,要喝奶。

9

這晚,我是和孩子睡的。

進入新房的第一晚,我們就人不和心也不和,心照不宣地分房了。

接近凌晨時,小公主才停止哭鬧。

梁伯業在上班點開門親昵,彷彿昨晚並沒有那場鬧劇,他吻了我一下,聲音裡帶了點委屈,

“老婆,新來的月嫂做的早餐不和我口味,”

“你起來了嗎?”

我一向睡眠很淺,醒了就很難再睡回去,梁伯業是知道的,可他還是說完自己的企圖,“希望今晚的晚飯,是香噴噴的老婆做的。”

於是我被迫拉起來和梁伯業一起食用早餐。

他說,習慣看着我的臉,好下飯。

孩子在旁,由保姆餵奶。

我瞧了眼他面前的麻辣螺螄粉,月嫂給我做了碗玉米粥,梁伯業說,“老婆,你的太清淡了。”

“梁伯業。”

“嗯?”

我忽然低沉下來的語氣,勾起了梁伯業的對視,“你不要喊我老婆,我噁心。”

他的臉瞬間變色,烏黑黑如泰山壓頂,問:

“老婆,你還是執意要離婚?”

我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不要叫我老婆。

“你有臉面叫老婆,這兩個字嗎?你對得起?

“你說我的粥太清淡了,你不是喜歡火辣的,麻辣的嗎?”

梁伯業嘴巴張了張,但恰好孩子醒來哭鬧,我沒聽到。

10

發現桌面上的瓷杯又落地生花,我調看監控,看胖橘是如何跳上桌子,清理的。

我聽見了梁伯業在孩子哭泣時,回應的話語了。

“是啊,可我不能放你走。

“媽當初的選擇真沒錯,你真是單純的好姑娘。”

轟隆地,我不知道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和婆婆有什麼關係?

第六感告訴我,這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將會爆炸。

可生完孩子後,我時常覺得腦子出家了。

進水了,一團漿糊。思緒都是捲成毛線球,一團胖橘經常左右推搡的毛線球。

暈暈頓頓,一聽見孩子哭鬧就心口痛得喘不過氣。

抑鬱撲襲了我,丈夫的出軌,只會張嘴哭鬧喝奶拉臭臭的嬰兒,

所有的,所有的,都壓在心頭。

幸好,我準備兩年的公考已考完。

11

梁伯業回家拿取資料,他瞧着我赤着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眼裡閃過心疼。

一把將我抱起,再給我取來拖鞋。

這是婚前的梁伯業,對我好的景象,所以,我才會不計較他年紀大上我一輪。

他的一點點關愛,竟讓我懷念以往婚前的美好。

若是以往,我會勾他的脖子撒嬌。

顯然,梁伯業也察覺到了。

下一刻,他跟隨坐在旁的位置,緊接着,將一米六的我抱起。

他低垂着劍眉星目,語氣帶了點寵溺,“珊珊,你還在鬧嗎?”

“有驚喜一和驚喜二,你還沒消氣啊?”

他低笑着氣泡音,想用房子和車子抵消掉,

來一筆勾銷他的出軌。

我守着自己的底線,“以後,你還會犯嗎?”

他耳朵動了下,笑了下。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肚皮上,確切地說,是放在剖腹產的那條如溝壑的長疤。

“你很介意嗎?”

他僵了下,嘴角的笑容迅速變平穩,空氣里的氣氛頓時也冷下幾度。

半響後,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葯管,上面寫着祛疤凝膠。

他把頭腦蹭在我的肩膀上,嘴上說著“不介意,”,卻一邊拿着祛疤凝膠給我。

要是換作婚前,梁伯業對我的一點磕碰都心疼要命,會親自幫我上藥。

有次騎單車摔水泥地重了,我見血則暈,還是梁伯業一路公主抱我去找醫生。

如今……

回不去。

12

有電話催促梁伯業趕回去傳授學業,我不知眼睛怎轉達到他公文包上的小玩偶掛墜。

以前,我只會在意他公文包裝的是什麼專業書籍,如今,也許是那場出軌,成為了我的一場心病。

播下了種子,慢慢地,從生活細節里延伸樹枝,長成了參天大樹。

“你怎麼會用這麼不符合你身份的玩偶?”

他的神色中閃過不自然,“哦,一個人送的,見可愛我便用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那個玩偶掛墜應該是配對的。

我盯着他今天搭配的綠色領帶,問:

“你不是說上課領帶只用黑白灰嗎?這條綠色是什麼時候買的?”

他起身要出門,背對我,兩根手指捏捏我的臉頰,“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

我皮笑肉不笑,抬眼望他,七分冷漠三分猜忌,

“還是你想我一開口就談離婚的事情?”

他怔愣幾秒,是啊,在他那裡,這件事應該是翻篇了。

他回過身來,摸了摸那條綠領帶,話語里還帶了縷委屈:

“是學校發的文藝表演用的,老婆你今早沒幫我找衣服,我到學校才記得,就只能用它了。”

滿嘴謊言。

梁伯業說謊的時候有個習慣,兩隻耳朵會動。

我一直覺得有趣,不曾告訴他,而如今成了測謊儀。

梁伯業為了避免我再問出不當的問題,直接堵住了我的唇。

走前,還說我怎麼變得多疑了。

我的心一直,一直不停地在往下墜,300平方的房子和紅色的超跑真的能換真心嗎?

換走一個人的委曲求全?

我不懂梁伯業的這些花樣是在哪裡學來的。

似乎在我懷孕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又或者是如梁伯業所說的,我過於單純。

以前,是我給予你太多信任了。

因為你公文包上的玩偶掛墜已經很久了,如果有年輪刻印,那女的也應該大學畢業了。

13

月嫂一邊照顧嬰兒一邊試圖開導我,如果不開心就去做擅長的事。

我看到筆下的紙張,從婚姻法到整頁的離婚二字。

我愣怔。

月嫂語重心長地勸導我:“夫人,我一個月五萬,只有有錢人才請得起我,如果你離婚了,你現在住的房和車都沒有了,”

“我聽說你現在沒有工作,一直在考什麼試來着。”

“我上一個家庭的大學生不出去工作,專心就為了考鐵飯碗,可聽說考了五年,埋頭苦楚都不成,我看你模樣甚好,不如趁年輕,再多生一個。”

她看了眼被子里的小公主,繼續道:

“得趕快保養好身子才能生男孩,女孩做不得數。”

敦實的寬臉,慈祥的語氣,她羨慕地指着門口那堆禮品,“先生出門前交代了在鞋柜上有甜品卡和加油卡,夫人可出去轉轉。”

我無心拆卸那些禮盒,但從包裝可看出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有街景模型,汽車和房路燈,全套的芭比娃娃,和小貓零食。

角落裡還有婆婆寄來的幾箱燕窩藥材等。

她說她的,可我卻在游移太空中。

第一反應是,這些東西,梁伯業,都是和誰去挑的?

作為那個年代的人,他們幾乎不用淘寶京東等購物軟件。

窒息感湧上心頭,因為這些陳舊的觀念,將我桌上的書籍棄得毫無用處。

我像是金絲雀,不用做家務,只需討丈夫歡心,撒個嬌就可以。

……可不該是這樣的。

我握緊放在桌面的書本。

月嫂說我只是患上了產後抑鬱症。

14

“你遲到了,我都喝了5杯咖啡。”

我逗弄着貓。

“我哪有你這麼好的命,把孩子放在家裡讓保姆照顧,自己悠閑帶只橘貓出來。”閨蜜感嘆道,“它是不是又肥了,小心養的太肥連路都走不動。”

我看向窗外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輕聲問:“你羨慕嗎?”

彷彿是在執著什麼,把這句話給重複了一遍,“你羨慕全職的富太太生活嗎?以後的生活里全圍着丈夫和孩子轉。”

“你怎麼一個人點這麼多東西?”閨蜜無語地瞧着桌面上的十幾份蛋糕,和五六杯飲品。

她突然瞪大眼睛,像是明白了什麼,整理下自己的妝容,“你該不會是給我準備了帥哥來相親吧?”

自從早產生下孩子那天后,這是多日來,我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在醫院裡,在超跑里,在帶用泳池的新家裡,住着PUA妻子的月嫂,和滿嘴謊言的丈夫,啼哭的嬰兒,時間流動得異常煎熬。

我笑說不是。

閨蜜聽後,失望地喝上其中一杯,攪攪杯中的珍珠,“大學時日日埋首圖書館,不是不停地給小孩做家教,就是回到宿舍里重複地啃考公的課程,”

“現在居然學會了悠閑逛甜品店,你有出息了。”

我及時打斷她 ,拿出會員卡,小標籤手寫着“6000”。

她明白了似的點點頭,“教授這麼寵溺你,不用為五斗米折腰。”

叮咚幾聲,閨蜜認命般地打開筆記本,皺起柳眉,“你等我下,我回復個郵件,”

“早知道我也找個金龜婿活得了,這次的拍攝方案又被甲方爸爸否決了,頭髮都要禿了。”

我認真地注視,“你會嗎?”

我問得認真,閨蜜停下在鍵盤敲擊的動作。

她神情懇切地要抓住我的手時,卻被一雙更稚嫩的白手給攔截了!

我受驚的要縮回手,小女生說,“你別怕,女神,我保護你。”

“我已經單方面認識你半年了。”

閨蜜把小女生握我的手給拉開,笑意盈盈,“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公司的實習生,一心想認識你,對着我拍攝你那組圖已經哈口水很久了,由於你那會又懷孕又準備考試,我就沒引進你們認識。”

轉頭對實習生丁曉媚,嚴肅地說,“你矜持點。”

同樣不矜持的,還有我的貓。

被我養得嬌寵後的貓,可能是喜歡上小姐姐吧?

“女神迷濛的眼也很好看。”

閨蜜翻白眼,“那是1000度近視,能不迷濛嗎?”

“女神,我想拍攝你可以嗎?主題就定破碎與氣球,超符合你現在的氣質。”

破碎?

也是,我生了孩子後,彷彿一間被奪去了生機,老得很快。

甜品店內逐漸喧囂起來,旁邊來了一桌在打牌的年輕男女。

男生皆染了黃色的頭髮,女生很多處紋身,她們聽着小女生對我的讚歎,插嘴說:

“針織衣加長裙沒有一點魅力,真老土。”

其中一個樣貌不錯的女生,狠厲地盯着我。

她哼了聲,“一身腥味,都遮蓋不住你們身上的窮酸味。”

……

好熟悉的一句話,熟悉得不過是在講訴事實,但它卻很刺耳。

是在大三時,人群涌動,有人在聚集200多人的公共課堂上,註明我的名字:

任惠珊是臭賣魚的。

一身魚腥味。

教室內安裝攝像頭,調監控幾分鐘就抓到了作案的人。

是一個腦子愚笨,女扮男裝戴帽子的同級生寫的,我當時甚是懷疑,我並不認識她,也未提起過鄉下家裡是做魚塘生意的。

我懷疑她怎麼考進這所師範學校。

……

她喋喋不休,話語甚是難聽。

“女人保值就這幾年,別管是有婦之夫,我照樣可以勾到手,

“以為自己的肚子多牛,最後還不是生個女兒。

“什麼冰山女神啊?不過是窮得叮噹響,到處打零工。”

“生孩子獎勵得到的跑車還是我先用過的,車上的玫瑰香水好聞嗎?”

我看過去,是你啊。

16

你把波浪長發染成了深棕色,又拉直了。

那海王系統里的女人,丈夫出軌的女人,

原來是你啊。

那個同級生,溫曉霞。

閨蜜的頭腦很好,一聽就會猜到這是小三來叫囂原配。

實習生丁曉媚則是對小三的無恥給震驚到了!

她撇眼那些紋身,“你們最好是爸媽有錢,不然考公那些沒你們的份。”

又冷眼覷溫曉霞,改為抱臂,譏諷意味十足。

“你愛糟踐自己也別糟踐別人家庭。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你把生活建立在一個有家庭的男人身上,把生男孩子寓意貼金,生女孩子就是沒得到一個好的保障。”

甜品店裡大多數是女的,更何況,

今日是屬於婦女的節假日。

“你要知道今天是婦女節,這個節日是勞動婦女們為了爭取更高工資和更短的工作時間鬥爭而來的,付出了血與火的洗禮代價……”

氣得她臉都紅了,越說越激烈!

“你嘲諷的,難道僅僅是一個守不住家的家庭主婦嗎?貪財無能的你去爭奪一個守不住自己的男人,搶奪一個無能的男人,跑來撕扯我女神,你算個鳥!”

她面目猙獰,抓起桌上的咖啡,想潑過去,又倏地停在半空中,“要不是你們人多,我就衝上去跟你們動手了!!”

……

店內鼓起連綿的掌聲。

17

我從MINI車取下貓包,十幾米外,是那裡散發玫瑰香水的紅色超跑,真想拎把鐵鎚砸爛砸破。

手機震動,是爸爸打來的,與他交談後我又感到拉扯了。

我爸問:“女婿說過一段時間把我和你奶奶接到城裡來住,去享受退休生活,房子都敲定好了。”

我沉默半響後開口,“那爸,你來嗎?”

我爸沒回答我,一股熟悉的窒息感要淹沒了我的勇氣。

那匯聚了又被現實打散里的力量。

爸沒給我確定的答覆,他最後一句是,“又到了買魚苗的時候。”

話語哽在喉頭,我說不出我要離婚的決定。

我突然很想親人,畢竟婚姻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兩個家庭的。

MINI車搖晃在泥濘的鄉路上,打開車窗,聞到了魚塘特有的潮濕腥味,記憶里梁伯業曾說過,如果我掉下了池塘里,他不會救我。

蟬鳴蛙叫,鄉下很安寧,媽媽看不起賣魚的爸爸,跟有錢人跑了,我爸他守着這方池塘,和奶奶在這兒待了一生。

這晚,我是和奶奶睡的,我喜歡這種安詳平和的時刻,厭惡和丈夫一起那種猜想丈夫良心,猜忌丈夫想法的多疑日子。

晨光微熹時,敲門聲擾亂了平靜。

爸爸領着鬍子拉渣的梁伯業進來,我剛下床未站穩,他便着急地將我擁入懷中。

他的眼神滾動着什麼,似火山般在滾燙。

爸爸在一旁局促着,神情裡帶不安,“你們夫妻好好聊。”

我推開了梁伯業,經過這一晚,我想得清楚了。

這婚,我必須離!

他不肯放開我,不顧被吵醒的奶奶,一點點貼近我。

似一團在燃燒最後光亮的火,又似平靜海面下吞噬的風暴,自我毀滅。

幾分鐘,梁伯業俯身,抬起我的下巴,“寶貝,你怎麼回家了都不說一聲,你不知道我會擔心的嗎?”

我冷漠地不想回應。

隨後,他遞給我塑料袋,裡面是我喜歡吃的蛋撻和北海道吐司。

“你別碰我,梁伯業。我堅持離婚。”

他捏痛了我的下巴,眼裡翻湧着紅色,肌肉緊繃著。

“珊珊,噓,”

“不是不提這件事了嗎?

“你就不能翻篇嗎?”

以前的我鐵定是不會和梁伯業吵架的,要怪就怪他自己吧,婚前寵溺我寵得我會對他發脾氣,會大聲對他說話。

甚至忤逆他:

“不能!你給那個溫曉霞充了一萬元的甜品卡,給我,你的妻子,沖了6000元。”

梁伯業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是!我仔細想想,大三時她應該跟你就有一腿,不然怎麼會小腦缺失能考進學校,腦幹缺水用蠢方法毀我名聲。”

窒息穿行其中,倏然間,梁伯業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們回家。”

在第三者未來到我面前時,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在我懷孕時出軌了,我產生錯覺了,我誤以為他是一直那麼寵愛我,他是我的良人。

他步伐漸漸趨於平穩,許是發現我力氣太小,掙脫不掉他的手。

“我會把小霞處理掉,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寶貝,我保證。”

“你拿你的房車保證嗎?可我不稀罕了。”梁伯業,我隱瞞了你一間事。那是我所有的底氣。

他眉目緊張,“沒有人可以震撼你的地位,你在我心裡永遠是第一位。”

我想哭。

“那個女人心大無腦,沒有資格做我的正妻,珊珊,你原諒我,好不好?”他放下尊嚴,哀憐地述求道。

“我不會犯第二次,求你相信我。我們在結婚上不是宣誓了要愛彼此一輩子嗎?”

我笑樂,“你不願意,那就訴訟吧。”

他一如既往地卑劣,一如當初在醫院,用孩子來要挾一位剛從鬼門關拚死回來的母親。他說:“你忍心孩子剛出生就沒有了父親了嗎?”

梁伯業一路牽扯我到停放池塘邊的車子,這時,藏於大奔後面的張揚蓮花車映入我的眼帘,車牌號碼正是梁伯業海王系統的密碼。

“你把她帶來我家?”

梁伯業不理會,企圖把我塞入他的大奔里,下一刻,有一隻手插入其中。

溫曉霞眼眶發紅,神情莫名癲狂,把早餐塑料撕毀,個個飽滿的蛋撻落地。

梁伯業把溫曉霞拉開,仍執意地塞我入車內。

如野獸般要把母獅圈進自己的地盤。

我當然不能如梁伯業的願,下車時被突發戰鬥力爆棚的溫曉霞推搡,先受傷的是我的長髮。爾後,我們雙雙掉入池塘里。

溫曉霞大叫“救命,親愛的你救我。”

我自小在池塘玩耍,就在我划動雙臂時,梁伯業卻跳下來救我。

我拍拍梁伯業的臂膀,指着掉入水裡他在一起了幾年的另一個女人。

梁伯業冷漠地注視她大聲呼叫,逐漸沉入水裡。

然後被我爸帥氣地救起。

一上岸,我覷着狼狽的第三者,

“爸,那是梁伯業養在外面的女人。”

“……”

18

我在和律師討論訴訟離婚時,收到了一封陌生郵件。

郵件里是那張改變了我命運的銀行賬單,我以為是梁伯業提醒我,做人不能忘本,這還是我第一次能看清賬單的全貌。

匯款者的那欄,不是梁伯業!

姓李。

這一次,我真的哭出來了,悔恨痛苦的淚水泄洪而出。

我一直處於被騙中,連資助的事,梁伯業由始自終都是在欺騙我。

郵件還有多張不堪的聊天記錄。

19

我和梁伯業,以及婆婆在律師辦公室對峙時,梁伯業不敢置信我真的會走到這一步。

我是多麼聽話單純的妻子啊。

他單腳跪地,握着我的手,“寶貝珊珊,你沒有經濟能力去撫養一個孩子,孩子上幼兒園的學費,初中,高中,我會上她讓最好的私立學校,自小學習五門外語……”

“你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的,你今後都是我的,”

“老婆,離開了我,沒有工作的你,離婚後你會成為一個乞丐。”

“不要去找窮光蛋好嗎?”

“”我的資產有上千萬,媽那裡還有呢……”

婆婆複雜情緒交加地坐在靠椅上,盯着堅定的我,似乎有話塞在喉頭,卻又隱忍。

梁伯業剖心剖腹地對我闡述,對我表白。

律師對出軌渣男說這些話都免疫了,上午那場離婚訴訟案,家暴男還信誓旦旦地說,我以後再動手打來老婆,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結果,澄澈的藍天下一秒似回應了世人的誓願。

那雷打得轟隆響,閃在家暴男的臉上,當事人女方當場簽字無比迅速。

辦公室里的空調打得很冷,上午的那場雨仍在持續。

“老婆,我愛你……”

話音剛落,神明又打了響指。雷聲鼓動。

我不為所動。

事到如今,梁伯業,你還配說這個字嗎?

我伸回手被梁伯業握的手,挑着平板打開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你能解釋下,大三那年我們第一次是你使陰謀的嗎?”

我閉上眼,問出,“是你給我下藥了嗎?”

“你還提到如果不是我成了你老婆,你也要發我的美照。”

婆婆聽到我的問題,怔愣雙眼,喝水的紙杯從手中滑落。

我在平板上滑動屏幕,那是不知是該愛還是該恨的資助單,待映入梁伯業的眼瞳時,他的剖心剖肺戛然停止。

“這是誰發給你的?”

我笑了下,發送郵件的人在下方留言,明早甜品店見面,帶上貓。

我想,我猜到是誰。

梁伯業被賬單驚得站起來,這分明也是他的籌碼之一。

他看向婆婆,婆婆那隱忍的表情終於散了。

她面向我,“你還是知道了?當初兒子說很喜歡你,冒用我的資助人身份去接近你,後來你們結婚了,這事我也就爛在心裡。”

“兒子說你們很幸福,不要拿這事擾亂你。”

我握緊拳頭,“你們想瞞我一輩子。”

梁伯業大力地扯開他那綠色的領帶,眼神隨即轉而兇狠,

“老婆,你要什麼東西我沒有答應過你,我沒有為你做到?”

“跳水時,我在兩人之間救了你,那個女人我已經打發掉了,就用一套房子打發了,我選擇了你。”

可笑至極,合著我還該感謝你。

我暗示律師,律師配合地打開大電視,播放着甜品店那段,第三者是如何地耀武揚威。

傷害我的人是你,欺騙欺瞞我的人也是你,把我當傻子來愛的人更是你。  

梁伯業,我做不了大度的妻子,做不來看一方施捨存活的全職家庭主婦,我和你是有了小公主,可子女是生命的延續,而不是後半輩子的理想和自我價值的延續。

而我已上岸了。

休完三個月的產假,我可以重新開始人生。

我能撫養一個孩子,可是,我不打算告訴你,因為今後死了的前夫,我不允許他詐屍。

梁伯業朝我大喊,“我和她已經斷絕關係了,今後只有你一人。”

訴訟離婚很疲憊,極度拉扯。

與梁伯業無法達成一致,一米九的東北男律師上前擋在其中,對待渣男也營業微笑,“先生,孩子不足兩歲,在母親又有經濟能力 時由母親方撫養,您方給予贍養費。”

20

後來聽律師轉述,梁伯業氣得用剪刀剪斷那條綠領帶,我要求梁伯業將我們共同居住的舊屋折現給我,作為補償費。

梁伯業,他把舊屋贈送給第三者了。

我做不到像是小說女人般,雲淡風輕,一毛錢都不要。

我與未滿月的小公主,需要物質保證我們今後的生活。

在去單位所在地的前,我與婆婆告別了,“謝謝你資助我們這些大山裡的孩子。”

婆婆咬緊牙關,她無法傾瀉而出的話語,我知道。

風揚過我們之間,我抱着小公主,面色滋潤了些,我把那箱燕窩一天一個慢慢地吃完了,吃到我把婆婆的欺騙欺瞞給吞下肚子,消化掉。

她資助的不僅是當年的我一個孩童,還有其他孩子,在三十年前,婆婆生了一場大病,有一個人指引了婆婆。

那個人從貧困的大山裡,選出紫薇星照耀的生辰八字里的孩童,讓婆婆資助,積攢功德抵消災難,保佑身體康健。

對了,那位第三者,說我一身魚腥味的溫曉霞,亦是當年資助的孩童之一。

我後悔沒有讓爸爸,用凍魚抽打她。

和煦的陽光照在我們的臉上,我釋懷,她也不再帶愧疚。

久久之後,我擁抱了下婆婆,讓小公主揮手與婆婆告別。

我要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

避免,轉角遇到梁伯業。

21

甜品店內瀰漫著蛋糕的香甜,我陪着又胖了的橘貓玩耍。

閨蜜在旁逗弄着小公主。

對着我上岸的信息,再鼓動我和她合租,這位大設計師想我當她的模特很久了。

我換了用了多年的手機號碼,重新註冊了個號。

原來的賬號天天都能收到垃圾信息,是用婆婆的號發過來的。

“寶貝,你不要和別人一起,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不然你為什麼只要180平方的舊屋?不要300平方帶院子的新屋。”

“珊珊,你快回來,我喝酒住院了,”

“我喝到中毒了,滿腦子都是你,你在對我笑。”

“你不會帶着我的孩子逃跑的,是不是……”

“……”

精美的木門隨着有人推門悅動,那位哈着口水的實習生,丁曉媚掛着一個單反相機走過來。

這是粉絲的力量嗎?

然後,她露出後面那位戴着厚眼鏡的女人,褪去了初見的迷糊,她們兩人有些相似。

實習生擺手,“這是我的堂姐,女神,就是發送郵件給你的那位。”

我把多個蛋糕推到她們面前,“你那是故意按錯門的密碼鎖,告訴我那一串數字的?”

她歉意滿滿,是她設計讓我發現了梁伯業的出軌,有意,卻無心造成了我受驚早產,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胖橘此時撒嬌地可愛喵了一聲,丁薇婭雙向奔赴橘貓。

把胖橘使勁地貼近自己的懷裡,她的眼神憂傷,同時又喜悅。

手不停地擼貓,她面帶重逢的愉悅,“一年前,家裡人趁我上學,把我的貓丟了,我再見到小丁時,居然是在導師的桌面上的照片里,你抱着小丁縮在地毯睡覺。”

“梁導就跟我們這群研究生吐槽,說你對貓都比他好,他嫉妒卻無可奈何,幾千塊的貓別墅照買。”

我不想再提梁伯業,對於她是如何發現梁伯業出軌的事情不在意,但我必須得說:

“謝謝你”

丁薇婭摸着胖橘順滑亮麗的毛髮,“是你的善良才會我的揭發。”

“女神,我們吹着風,去野營吧。”

22

溫曉霞在那座城市裡找不到我,氣急敗壞,也因為,梁伯業遵守我的離婚條件,把那套舊屋折現了轉入我銀行卡。

她鬧到了學校,鬧到了人盡皆知,梁教授不僅在老婆孕期出軌,甚至在婚前就是個腳踏幾船的斯文禽獸,敗類。

事情敗露了,梁伯業被開除了,學校通告,有辱師德。

溫曉霞一鬧,梁伯業同時踏的另外兩船也浮現了。

我慶幸,當時有人給予了勇氣,讓我離開。

我每天早上給她扎羊角辮時,就會跟還很小的她說,“讀書是可以改變命運的。”

“愛人很重要,可是沒了愛人,我還是那個最棒的自己。”

我親了女兒可愛的嬰兒肥臉頰,又打開一個貓罐頭,

“我們要學會最愛自己。”

“依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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